千机莫笑_

【韩叶】回首仍是此间少年

#老韩生日快乐#

#愿你的荣耀一如既往#

韩文清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泡茶的人。

青蓝的茶盏，碧绿的茶叶，沉静的颜色衬得那双修长的手更加白皙。茶水冒着热气，乳白的雾气模糊了那人的面容，只看得清一双勾着淡淡笑意的眼睛。那人神情分明是懒散的，似乎提不起什么精神，但泡茶的动作却是行云流水，茶汤跃进杯里，瓷盏在他指间稳稳当当地捏着，很快连一丝涟漪都看不到了。

韩文清沉默地欣赏着，半晌低低地开口：“我不知道你还会泡茶。”

叶修闻言挑了挑眉，把手中的茶盏推到他面前：“还有你不了解我的地方，真是难得。”

韩文清哑然，垂眸看着面前的茶。茶叶在水中沉沉浮浮，有两片恰好纠缠在一起，在水中转了一个又一个圈。茶是滚烫的，像他曾经炽热的心脏，也像他们之间激烈而快意的过往。

他与叶修真的相识很久了，久到叶修和荣耀一起，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到现在，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叶修而更喜欢荣耀，还是因为荣耀而更喜欢叶修，亦或者，叶修即是他的荣耀。

他们在网游中相遇，又在赛场上重逢。彼时韩文清并不知道，那个拿着一柄战矛，声音懒散却在骨子里浸着骄傲的少年人，会成为他一生的宿命。

而他那时只是以为，自己大概是被荣耀里虚拟的阳光，灼了一下眼。

叶修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他们做了十余年的对手，也做了五年的爱人。除了至亲，也许真的没有人比韩文清更了解叶修了。他几乎见过叶修所有的模样，从网游到赛场，从嘉世到兴欣，从桀骜张扬的少年到锋芒尽敛的青年，从战术的诡诈到矛法的强势，从不败的斗神到无解的散人，叶修总能带给他惊喜。到现在韩文清闭上眼，满眼都是这个人的影子，像是刻在心里一样。

 

一只手带着温热的暖意从他眼前拂过，叶修懒洋洋的嗓音含了笑，轻轻地传过来：“想什么呢，茶都凉了。”

韩文清回过神，思绪却还留在遥远的回忆里，答了一句：“我在想，我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变过。”

你一直在变化，而我，依旧是那个固执的，沉默的，永远只知道一如既往的霸图队长。

叶修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得一愣，接着噗嗤一声乐了：“哟，老韩你居然也会感春悲秋了？”

叶修笑得半趴在茶桌上，半晌却慢慢敛了笑意，收了平日总是没个正行的样子，直起身子，很认真地凝视着韩文清。

“人总是会改变的，你也一样，我们都是为了同样的东西改变自己。”他说。

叶修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微微下垂的眼角在他认真看你的时候会显得很有味道。韩文清对上那双眼睛，忽然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叶修指的是什么，他当然是知道的。

第十赛季叶修带着兴欣卷土重来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韩文清却在训练室里独坐了一个个夜晚，操纵着他的大漠孤烟不知疲倦地训练，却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当初轻轻松松就能完成的障碍跳跃练习在某一个点突兀地出现脱节，然后失败。

他清楚地知道，他跟不上节奏了，从各种意义而言。

他并不会因此而退缩，哪怕是与时间的洪流抗衡，他也毫不畏惧。如果时间不能慢一点走，那他就只能快一点，再快一点，赶在时间的前头，去争夺那份荣耀。

但他不是不会累的。与训练脱节的时候，出现失误的时候，指尖与手腕传来酸痛的时候，他只是把苦涩嚼碎了咽下，沉默着，坚持着。

叶修也清楚他的状态，却一直没有劝过他什么，只是偶尔切磋的时候，会看似漫不经心地提一句：“老韩啊，荣耀可是个很残酷的东西。”

因为残酷，所以必须放弃一些东西，也因为残酷，胜利才显得更加美好。

他去找了张新杰，事实上张新杰已经等这场谈话很久了，但是他尊重韩文清的原则，从不为此多言。韩文清来找他的时候，发现霸图另外两个“老家伙”也在。听了韩文清说打算改变风格，三个人都笑了。

张佳乐冲他扬了扬下巴：“老韩你终于开窍了！”

张新杰推了推眼镜，道：“我们等你很久了。”

林敬言笑着补充：“可不能让年轻人都把风头抢走了。”

——“来大干一场吧！”

韩文清看着他的队员和伙伴们，恍然意识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为了荣耀燃烧着。

一如既往。

十一赛季霸图对上兴欣的时候，叶修照例是擂台赛第一个出场的。无可否认的是，与叶修的对决于韩文清有着强烈的吸引力，他的每一根神经都渴望着与叶修在擂台赛上的碰撞，就像那些年，拳皇与斗神的交战永远能点燃他的热血，因为荣耀，也因为叶修。

“小秦，你上。”张新杰沉稳的声音响起，唤回了他的理智。他这才想起，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凭一腔热血去闯荡的毛头小子，他的肩上有着一队之长的责任，也有着十年如一的渴望。

“去吧。”他抬起头，对着已经站起身的秦牧云点了点头。

主屏幕上出现秦牧云名字的瞬间，观众席上就炸了锅，兴欣的粉丝嘲笑着韩文清的退缩，霸图的粉丝则是失望而不满地议论着。一片繁杂人声中，摄像机专门给了台上的叶修一个特写。

叶修回过头，冲着他笑了笑。

满耳的嘈杂声突然就如潮水般退去，韩文清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不是软弱，不是退缩，这份为了荣耀的妥协，只要你懂就好。

 

“回神了。”叶修这次干脆整个人凑了上来，伸手搓了搓他的脸，把他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怎么今天突然就多愁善感起来了？”

“说不定真的老了。”韩文清很淡地笑了一下。以前，哪怕只是一年以前，他都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个霸图的汉子有着铁一样的脊梁，绝不会轻易向岁月认输。

叶修很难得的没有嘲讽他，只是压了压身子，温热的唇从韩文清棱角分明的脸庞擦过，在他耳旁带出一股暖乎乎的气流。

一贯是倦懒的嗓音，风轻云淡地仿佛是要丢出一句垃圾话，其中的分量韩文清却是听得分明。

“有我陪着你呢，你不会是怕了吧？”

韩文清冷硬的神色被茶香氤氲，大概谁也不会料到，这个向来不与风花雪月挂钩的男人，会在一片茶香里，觉得时光静好，岁月温柔。

 

“我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这个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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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队生日快乐。

若学不会何时收场才够上从容，也算是有幸不合时宜到最终。